以鴉片戰爭中表現最出彩的青州八旗為例,他們從1901年改演新操,升格為新式軍隊,後來改編為騎兵團,然而不要說跟漢人正規軍交手,竟然被一幫土匪給騎臉,最后集體繳械(《山東東青州北城滿族村的考察報告:關于青州駐防八旗的今昔》)
革命軍收復南京,本是一場激戰,然而抵抗主力卻是漢人張勛的三個江防營,而江寧八旗僅僅跟在張辮帥屁股后面打個打醬油。結果被江浙聯軍一起橫掃,南京光復后,對旗營的燒殺從10月延綿到12月,旗營化為灰燼,大批旗人被擊斃,五鳳橋下甚至積尸斷流,毫無抵抗力。
所以事后清廷只嘉獎張勛,而嚴懲了江寧將軍鐵良。
杭州旗營面對革命軍也想頭鐵一番,立馬被教做人:
「旗營試圖抵抗,但是被包圍,略一交戰就已經知道自己的力量無法反抗,于是繳械投降」(鄒魯《浙江光復》)
「滿營聞變后,部分人初欲抵抗,營內發有槍聲,被我軍擊死二人后,旋無動靜」(呂公望《辛亥革命浙江光復紀實》)
自然識趣,乖乖投降。
福州旗人很會拉仇恨,居然不知天高地厚,搞出一支「殺漢隊」,擺出血戰到底的架式。一個回合就被民軍捶成渣渣,旗兵被擊斃280人,其余盡降,民軍僅戰死13人。福州將軍樸壽被活捉正法。閩浙總督松壽自殺,另有數百旗人在城破時自盡。剩下旗人只好仰賴革命軍的開明仁慈而勉強渡日。
太原八旗也是世代欺壓漢人為樂
旗兵及家屬們「恃勢自為風氣,漢人有肩挑小貿易至者,往往為所凌,漢民嫉恨之」(《辛壬春秋》)
結果辛亥革命槍響,漢人發動太原起義,用大炮轟太原旗營,橫慣了的旗人竟不敢抵抗,以至「變兵攻入,慘加殺戮」,「營內房舍盡毀,全城無一逃生者」。
連巡撫及全家也被處決。
西安八旗被煽動得最是頭鐵,上上下下認為「抵抗是死,不抵抗也是死,與其不抵抗而死,無寧抵抗而死,所以死命相拼」(朱敘五、黨自新《陜西辛亥革命回憶》)。而且它們有一萬多支步槍,還有八旗新軍步隊兩標,炮隊一隊,且新式武器「均屬齊全,并無虧缺」。而攻城義軍武器并不好,大多是「前口裝火藥扳機上扣火帽的來福槍」(朱敘五、黨自新《辛亥革命回憶》)
結果僅僅一晝夜就被徹底打垮,整個滿城灰飛煙滅,旗女甚至臨時偽裝漢人逃命。
荊州八旗平日最是仗勢欺人,與漢民大大小小的毆斗就沒斷過。光緒五年時,荊洲旗兵增加到7228人(《荊州駐防八旗志》卷7《武備志第1》)
而且副都統恒齡是個死硬派,傾家助餉,「盛張軍備,激勵士兵,誓與民軍一戰」。
恒齡其人「尤熟中外兵家言」,又積極推動軍事改革,辦理新式旗軍,荊州八旗組成的「振威新軍」甚至得到英國人的稱贊。中下層軍官也「多系學堂出身」,武器裝備好,彈藥充足,「開花彈亦多」(李一《荊宜施鶴光復記》)。事前又做了周密的戰爭準備,設防嚴密。面對的僅僅是宜昌的民軍,因為武昌民軍需要面對天下最精銳的袁世凱軍隊。
11月16日,宜昌民軍與八旗接戰,從旗軍設防的八嶺山開始,一路斬關奪隘,勢如破竹,26日就攻克了「小漢口」沙市。萬城堤防線甚至被區區100多人的敢死隊輕松突破。恒齡集結5000旗軍反撲,竟被區區不到2000人的漢人民軍騎臉,被斬旗兵達600多人,旗軍不僅敗退還反被包抄,又勉強退守十余天,防線即告瓦解。
因民軍沒有大炮,所以一時未攻荊州城,后又籌得幾門土炮,加上1000多湘軍的支援,于12月6日攻城,才打了不到一天,恒齡、參謀長德霈、右副都統恩霈就紛紛兵敗自殺,旗軍戰死近半,「滿兵哭聲展天,竟有投環自溺者」,12月16日,荊州八旗全體投降,荊州將軍連魁、從官松鶴持印信恭立于道左。投降后2萬多旗人處于失業絕境,男為車夫,女為傭人,在歧視中糊口求存。
你說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