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和六國已經不是同一種東西了,六國不是不明白不想反抗,而是做不到。
很多人低估了秦的改革的難度和成就。吳起多牛的人,在楚國改革不但失敗了,而且被貴族們反攻身死。因為觸及利益比觸及靈魂還難啊。
秦變法成功和六國失敗的原因都是一樣的,這個變法的目標就是要「消滅中間商賺差價」,把「靠投胎」改成「靠軍功」。把國君依靠貴族,改為依靠官吏和平民。降低中間層內耗,擴大動員范圍。而六國變法不徹底,依然大貴族掌權,根本不肯動自己的利益。你讓他學習秦國那麼徹底的變法,等于自我消滅。人家貴族集團寧可選擇六國滅亡,也不會選擇放棄權柄。畢竟管理這麼大一片領土,早晚需要依靠貴族遺黨。事實也正是如此,秦二世而亡,正是這群六國遺老們的反攻倒算。
類似的戲碼後來持續上演,江南士紳們寧可讓皇帝上吊,也絕不多出毫毛,而是打主意新朝來了正思效用。王朝更迭這種表象,不用階級分析的方法看不行。跟著斷代史走只會收獲一大堆迷惑,只有用經濟學用階級理論一刀切下去,才能看清迷霧背后的利益紛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