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多歲的大叔到底能把二十多歲姑娘看得多透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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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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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在一起,我感覺自己完全被拿捏了,從生活到夜生活。

他總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樣,將我玩弄于股掌之間。

就連爭吵時,他都能面不改色,避重就輕不把我的質問當回事。

「我要工作,先出去,乖一點。」

我顫抖著拿起文件砸在他臉上,「現在,我就要解釋。」

梁序摘掉眼鏡,嘲諷似的看著我,「陳妍,我三十二了,你憑什麼以為我沒有家室?」

「我把你養成一只金絲雀,是為了讓你現在打斷我的工作,和我胡攪蠻纏的?」

「你要是有什麼不滿,可以把身上的衣服包包留下,滾回學校去。」

怒火夾雜著酸澀盡數涌上來,我膽大包天地將手中的愛馬仕砸了過去,「混蛋!」

說完就不給梁序羞辱我的機會,掉頭跑了出去。

一氣呵成跑到了空無一人的馬路上,高跟鞋磨破了腳皮,我踢掉鞋子,邊擦眼淚邊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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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我繼續裝不知道,人家正室上門,我還有底氣呢。

既能和梁序在一起,又有錢。

我他媽拽什麼啊。

完全泄氣地蹲在馬路邊抱著腿哭。

哭得糊了一臉的時候,梁序站在了我面前,將拖鞋扔了過來,「能耐,跑這麼遠。」

我捂著臉抬頭看他,很帥很拽還很沒良心。

慢吞吞套上拖鞋,乖乖地跟在他身邊往回走。

梁序遞台階,我哪敢不下呢。

他一把拉過我的手握住,「怎麼又沒骨氣了?」

我撓了撓他的手心,「舍不得你的錢。要是你老婆來打我,你能保護我這個狐貍精嗎?」

「疼!」梁序捏著我手的力道變大,疼得我忍不住要抽回手。

他低頭表情不善地看了我一眼,松了力道,但是并沒有理會我的胡言亂語。

也是,梁序是個有腦子的男人,絕不會為了哄我就亂說話的。

我應該在他身上撈夠錢,然后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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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別墅,梁序松開我徑直上了二樓進了書房。

我收拾好自己以后,抱著腿縮在沙發上,重新消化這個事實,也一點一點按滅自己心里那些不該有的感情。

伸展有些麻木的腿,泡了杯咖啡送給梁序。

被順勢摟坐在他的腿上。

梁序扶著我的腰,曖昧地靠近我,「今天你鬧騰了半個小時。」

我懂。

吞咽了一下,我環著他的脖子吻了下去,「我錯了。」

「嗯。」

……

梁序好心情地挑眉,「今天怎麼這麼懂事?」

「那能一樣嗎?以前以為我們是談戀愛,現在發現是你花錢,我……」

剩下來的話全部被堵住。

梁序收拾好自己,冷著臉色甩給我一張卡,「那我現在買你好好說話。」

我霸占著他的椅子,拿著銀行卡享受著這片刻的賢者時間,開始細細思考情人守則。

可能,大概,我不太會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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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梁序比我大很多,他很寵我,寵得我說話做事都不需要帶腦子。

1、

我戴著大墨鏡蓋住眼底的青黑,從并不低調的卡宴上下去。

關門的時候都能感受到身后的冷,用我并不靈活的腦子想一想,也猜出來,梁序生氣了。

因為沒有吻別。

坐在理工樓 101 的教室里,摸著 LV 文具袋,我決定干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為了防止東窗事發,梁序的正宮娘娘跑來弄死我,我應該先下手為強……先了解一下她好不好說話。

她要是實在虎得很,我就去跟梁序要一筆分手費吧。

我眼睛順著向下掃,終于找到了我們計院的超級大牛遲沉。

遲沉大概就是古早校園言情的男主,高冷睿智且帥,但窮。

等會兒下課,我甩五萬塊讓他幫我查梁序的老婆,就不信他會拒絕。

對著手機照了又照,終于挨到鈴響,我拎起包就推開人群追遲沉。

他身高腿長,在人群中很顯眼,但也很難追。

在學校著名的情人坡面前我才攔住他。

來來往往的同學都在側目。

男俊女靚倒不是重點,主要是人盡皆知我有個開卡宴的男朋友。

余光我都能看出來他們在怎麼編排我。

遲沉斂下眸子,后退一步,「有事嗎?」

我扒開墨鏡張望一眼四周,瘋狂點頭,「找你做生意。」

「你?」遲沉沒有笑,長眉微微挑起,昭示著對我的不屑。

平時包里不帶鈔票,否則我一定扔一把到他臉上,讓他明白什麼叫狗仗人勢。

「我出錢,你賣力的生意。」

遲沉的表情變了又變,顯然是有些繃不住了,掃視我一眼,就略帶粗魯地打算推開我離開。

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干嘛啊!我還沒跟你談呢!」

「有什麼好談的。」

「幫我查個人啊,五萬塊,你要嫌錢少,我再給你加點,只要你查得夠細致。 」

金錢攔住了天才前進的步伐,他松開手向我妥協,「跟我去實驗室說。」

我諂媚一笑,緊緊跟在他身側,接受路人的目光洗禮,直到進來實驗樓 418。

遲沉打開電腦,抿了一口水,「查誰,說吧。」

「百度百科搜得到的那個梁序,他老婆。」說話間,我低頭加了遲沉的微信。

通過以后,我先轉了一萬過去以示誠意。

遲沉輕笑了一聲,「還真是人傻錢多。」

我看著被收掉的一萬塊,沒抬頭催促他,就看見遲沉打開電腦動了起來。

良心商家。

沒想到的是,我什麼都沒看到,遲沉臉色卻沉冷一片。

很像我罵梁序混蛋的時候,他的表情。

忍不住想探頭窺屏,卻被遲沉伸手抵住額頭。

他猛地蓋上電腦,啞著聲道:「錢給你,不查了。」

看他打開手機的動作,我連忙攔住,「你不能這麼不講信用,我們說好的,你要嫌錢少,我可以給你加!」

遲沉抬手掙脫了我的鉗制,「多少都不查,出去。」

我看著他微紅的眼尾,莫名地品出了一絲可憐。

還不等我細想,轉賬聲響起,遲沉已經無情地將我推了出去,并狠狠地關上了實驗室的大門。

2、

劉備還能三顧茅廬呢,碰了一鼻子灰,又想不出緣由的我,索性蹲在實驗室門口。

蹲的腳酸腿麻時,門被打開了,失去倚靠的我整個人前傾,跪伏在遲沉面前,手緊緊扒著他的小腿。

無意識地捏了捏,真是手感極好,不愧是年輕人。

「起來。」遲沉聲音冷的凍出冰碴子。

我抬頭看著他,「拉我一把。」

說著就伸出手,等待著他的好心。

這個高冷學霸皺了皺眉頭,抿著唇相當不情愿地將我拉了起來。

還不等我緩解腿麻就立馬退開。

我一個踉蹌扶住門邊的桌子,眼睜睜看著他繞開我準備朝外走。

「出去記得關門。」

「別那麼無情啊,這事怎麼才能談?不然我花錢找私家偵探顯得太不禮貌了。」

遲沉果不其然轉過身,冷冷地掃了我一眼,「你查她干什麼?」

女人,永遠對情感保持高度的敏銳。

遲沉這句話,讓我品出了,四分眷戀,三分怒火,三分諷刺。

一場大戲在我腦子里瞬間演完。

「難道梁序老婆是你前女友,嫌貧愛富嫁給了他?」腿腳利索起來,我站直身子靠近他,一臉八卦地開口。

遲沉的表情出現了一瞬間的僵硬。

他雖然沒有其他外露的情緒,我還是通過第六感明白,自己猜得八九不離十了。

「那個一萬塊我不收了,你就告訴我她這人好說話不?」

眼看著遲沉朝外走,我自然亦步亦趨跟上去。

「和你一樣,喜歡拿錢辦事。」

的確一樣,我們都是拿梁序的錢辦事。

梁序知道自己的大小老婆那麼敗家嗎?

「看來她也找你辦過事啊,拿錢羞辱你?要你離她遠點?」

這樣意淫著,我忍不住「嘿嘿」兩聲笑了出來。

遲沉臉色瞬間黑了下來,一副被我踩到痛處的樣子,「你,離我遠點。」

眼看著食堂就在眼前,我當然沒理他,跟著一起進去,不依不饒地打探著梁序的老婆,畢竟一萬塊不能白花。

一陣香風襲來,我抬頭就看見一位風情萬種的大美人,站在了我的面前。

準確地說,是遲沉的面前。

遲沉扔下筷子站起來看著我,「走不走?」

這氣氛,我嗅出了一絲不對勁。

好久沒用的腦子飛速運轉,美人的身份近在眼前。

抬眼細細打量她,修長纖細,極具侵略性,像一朵耀眼的紅玫瑰。

縱然遲沉是在跟我說話,她卻連一個眼色都沒給我,傲氣得不行。

她伸手抓住遲沉的手腕,「聽我解釋。」

「走吧,妍妍。」遲沉的聲音很溫柔,看著我的眼神卻充斥著威脅。

似乎在警告我,如果不陪他演戲,我就完了。

被拿捏了,我放下筷子站了起來,唯唯諾諾地點了點頭。

這時,美人才看向我,眼神中雖然有審視,更多的竟然是難堪,被心上人忽視的難堪。

要是我像遲沉一樣,在梁序面前那麼拽就好了。

「你叫什麼名字。」

還沒等我說話,遲沉就相當不客氣地攬過我的肩膀,帶著我謝幕了這場鬧劇。

走出眾人視線,他就立馬跟我拉開距離。

「感情你是她情夫啊。」

「你不會說話就閉嘴。」

被訓的我心一抖,踢著石子軟著聲勸他,「他們感情不好,那個……她很喜歡你。」

遲沉沒理我,步子慢了下來,看起來有些落拓。

「那又怎麼樣?」 遲沉睨了我一眼,唇角微微勾起,「我可不是你。」

他猜到了。

我嚇得估計瞳孔都變大了,他卻沒有發現秘密的覺悟,大步離開,留我石化在原地。

3、

梁序老婆真的是一個狠人,出手又辣又快又毒。

我本來縮在梁序旁邊看著書,突然聽到下面有人叫「夫人」,甚至沒等梁序反應過來,我就鉆進了他的書桌下面。

扶著他的小腿乖乖縮好,避免跟他老婆正面對上。

梁序睨著我嗤笑了一聲,眼睛里有著對我的調侃,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滿意。

他滿意我的「懂事」。

我不是懂事,我只是慫。

而這份滿意,像一根針細細地扎進了我的心里,不太疼,卻難以忽略。

明明,我們是以談戀愛為由在一起的。

「你養的小情人,跑去勾搭我的寶貝,你就不會管管?」她的聲音艷麗而傲慢。

梁序的臉色幾乎是瞬間冷了下來。

他一個眼色都沒給我,可我竟然有點害怕。

「亂說什麼。」梁序的手在桌面上敲了敲,這是他心情不好的象征。

「我亂說什麼了?那個女人拿了你的錢去追我的人,真有她的,惡不噁心?你不管可別怪我不給你面子。」

「夏燃,別撒潑。」

片刻的寂靜之后,夏燃喘了喘氣,「抱歉,涉及遲沉,我冷靜不了。」

「嗯,我會管的。」

他們之間冷淡的仿佛不是夫妻,是合作伙伴。

但是,是友好合作的伙伴。

因為夏燃離開以后,梁序就將我拽了出來,冰冷的目光即便是偏光鏡也無法減弱。

他沒有說話,我先忍不住開了口,「你不相信我?」

可能是我很少這麼脆弱惶恐,梁序臉色緩和了下來。

「我信不信你,沒有什麼要緊的。總之,你離遲沉遠點,不要讓夏燃來找事。」

不要讓夏燃不高興,而不是他。

好像比剛剛更難受了。

忍住那份說不出的酸澀,我勉勉強強笑了起來,「我找遲沉,就是想讓他幫我查查夏燃,我好奇你……」

「你不用好奇。」梁序打斷了我的解釋,拿起書遞給我,示意我繼續坐下看書。

我看著他修長細白的手,卻怎麼也沒心情接過來了。

「我累了,先回房睡會兒。」

一直沒能睡著,終于意識蒙眬的時候,卻被梁序捏醒。

他發絲沾著水汽,曖昧又性感,每一分力道都叫人無從拒絕。

可是沉沉浮浮間,我卻前所未有的清醒。

4、

夏燃明明說好要給梁序面子的。

可不知道發了什麼瘋,在我們學校論壇掛上了我給梁序當情人的證據。

看著那一張張圖片和介紹,我有點懵。

還沒看完,內容就 404 了。

猜到是梁序,正打算打電話過去,就收到了遲沉的微信。

他把我從黑名單放出來了。

「抱歉。」

寥寥兩個字,我竟然讀懂了一切。

夏燃發瘋和他有關,論壇被黑也是他。

從頭到尾,都沒有梁序的參與。

梁序對我是真的好,也是真的耐心,真的寵溺,以至于我很快接受了自己被三這個事實。

甚至忘了由此思考出一個問題。

他可能并不愛我。

只是一個成熟穩重的男人,在向下逗弄一個幼稚天真的女生。

有些茫然。

撥通了遲沉的微信電話。

先開口的倒是他。

「真的很抱歉,我在幫你黑帖子。」

「不是已經黑掉了嗎?」

「……有很多,傳開了。」

「這樣啊,那,算了吧,謝謝了。」說完也不等他再回復便掛了電話。

不知道影響有多惡劣,也不想被學校的人指指點點。

我這些天一直待在梁序這里。

等他從意大利回來。

沒等來梁序,輔導員周孝偉倒是先打電話給我了。

帖子的事影響太差,想讓我去一趟辦公室了解情況。

我戴著墨鏡鴨舌帽,極為低調地走進學校。

可不知道是不是我頭上懸著「三」字,他們好像都認出了我,經過的時候都會側目,再交頭接耳。

去學校辦公樓的時候,我才知道陣仗有多大。

根本不是什麼了解情況,院領導都在。

我有些無措地摘掉帽子和墨鏡,鞠了個躬,「各位老師好。」

上首的領導看了我一眼,擺了擺手。

輔導員調出做好的 PPT,指著我和梁序的照片,問我是不是真的。

「是。」手緊緊捏住,我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的話。

「你知道梁氏總裁梁序有家室嗎?」

心猛地一緊,我抬頭看著各位領導老師嚴肅的臉,眼眶發酸。

「知道,但……我一開始不知道。」

「既然後來知道,為什麼不分開?」

「荒唐!」

「學院和學校的形象都被你抹黑了。 」

……

此起彼伏的批評聲將我淹沒,他們告訴我這一切都是錯誤的,噁心的,不道德的。

還好老師們都是文化人,說話并不難聽。

可正是這樣痛心的訓斥,更讓我覺得難受。

雖然剛知道真相的時候,我嘴上說是喜歡梁序的錢,可我其實根本離不開他。

他從來不回家,工作以外所有時間都和我在一起,對我又很慣著,我想當然地認為商業聯姻沒什麼大不了,把自己說服了。

重新沉迷于這段不為世俗所容忍的,我以為的愛情中。

「對不起,我接受院領導對我的任何處置。」

在氣氛重歸寧靜的時候,我再次鞠躬。

等領導們商討之后,我領著休學一年的結果,疲憊地離開了辦公樓。

走到江邊,我再也繃不住,撥通了梁序的電話。

他說過這次去意大利談的項目很關鍵,盡量不要打擾他,可我真的支撐不住了。

「怎麼了?」梁序的聲音通過電流傳來顯得更為性感。

「我給你當小妾的事情在學校被曝光了,好難過呀。」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輕松愉悅一些。

短暫的沉默之后,梁序的聲音變得更為溫柔,「我很快就回來陪你。」

我看著不停拍打江岸的水,輕輕地應了一聲,「嗯。」

梁序回來的真的很快,夜深人靜,我抱著腿坐在床頭髮呆的時候,他推開了房門。

風塵仆仆,斯文敗類。

憋了一天的委屈一下子就來了,我光著腳投進他懷里,瞬間眼淚就來了。

梁序抱著我放到床上,捏著我的臉哄我,「別哭了,嗯?」

「帖子已經安排人給你全部撤掉了,明天我打電話找你們領導談一談,讓你回去上學,沒事的。」

不是的。

不是這些讓我難受。

我就是不想自己的喜歡,在世俗眼里顯得那麼不堪。

即使我明知這一切都是錯的,可我還是沒辦法下定決心離開他。

但我說不出口,我怕梁序認為我在逼他,逼他給我一個身份。

「我就是……想你了。」剛哭過,我的聲音黏糊糊的,有些嬌媚。

梁序長眉微微挑起,修長的手滑了下來,「想我什麼?」

臉一下子就紅了。

還沒來得及推開他,就被他按了下來。

大概是離開了幾天,梁序很瘋狂。

我累得眼皮子都抬不起來,他才將我抱進了浴室。

5、

其實我一直沒有睡著,只是很累,所以一直閉著眼睛。

梁序摟著我,過了很久,突然起身離開了。

我有些懵,不知道這麼晚他想干什麼,糾結了一會,睜開眼起身走了出去。

光著腳,沒有聲音。

來到了亮著燈的書房門口。

梁序的聲音染滿怒意,隔著門傳了出來。

「夏燃,我們只是合作,沒有領過證,法律意義上你跟我什麼關系都沒有,你到底哪來的膽子這樣折騰我的人?」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整個人都僵住了。

長久的沉默之后,我清清楚楚地聽見梁序平靜的,傲慢的聲音。

「7 個百分點。」

他在討價還價,談判奪利。

這是夏燃給他的道歉。

不是給我的。

他接受了。

漠視了我受到的一切遭遇,7 個百分點,就是我們的感情。

我摸了摸臉上冰冷的淚水,無聲地勾起唇角。

梁序不僅沒想過和我的以后,甚至沒把我當成人。

如他所說,我是金絲雀。

一只鳥罷了。

敲了敲門,里頭安靜了下來,推開門進去,就看到梁序捏著手機站在窗邊。

半邊臉籠罩在黑暗里,神秘而誘惑,也不見絲毫情緒。

「所以,我質問你有沒有家室的時候,你騙我說你有,是因為從來沒有考慮過和我的以后對嗎?」

我的聲音出乎意料的平靜。

梁序長眉輕蹙,沒有回應,或者說是默認。

我自嘲地嗤笑一聲。

「所以,我明明就是你名正言順的女朋友,但我被人指指點點,被學校處分,你也毫不在乎,沒有想過為我說出真相對嗎?」

他朝前走了一步,我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

「陳妍……」

「梁序!我在你眼里不如一個項目的 7 個百分點,對嗎?」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的情緒轟然崩塌,巨大的酸楚漫上喉口,瞬間失去了聲音,只能無聲落淚。

可能是看我太可憐了,梁序一把將我摟進懷里,安撫道:「你冷靜一點。」

沒有力氣推開他,索性靠著他哭。

他溫暖修長的手在我后背輕輕地拍,溫柔又安慰。

可我只覺得冷。

終于平復下來,我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你喜歡我嗎?」

梁序長睫顫了顫,漆黑的眸子波動了一下,「嗯。」

他是認真的,我看懂了。

可是他的喜歡,好廉價啊,廉價得我不知該如何是好。

「能分手嗎?」

梁序的手掐住了我的腰,有些用力,他的表情也很難看,「你覺得呢?」

「梁序,你都快三十二了,難道還要搞死纏爛打,或者犯法來個什麼強制?」我看著他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考慮清楚,你現在的一切都是我給你的,包括明天讓你去上學。」

梁序放開了我,站直身子,微微揚起下巴,看起來高貴而傲慢,居高臨下。

沒有理會他的威脅,我轉身走了出去。

這次,高跟鞋又磨破了我的腳。

漆黑空曠的街道上,再沒有人出現扔給我一雙拖鞋。

6、

趁著休學一年的處分還沒有記錄進檔案,我回學校辦理了退學。

輔導員皺眉試圖勸阻我。

為人師者的關懷,讓我心里有些暖。

「背著這個處分到底不好,我還不如自己退學,申請出國,正好我也考了雅思,去外面散散心。 謝謝老師關心。」

爸媽離婚,重組家庭,根本沒人管我。

退學這件事,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

第一次發現,沒有社會聯系原來是這樣輕松,或者說迷茫空落。

準備出國事宜的時候,我崩潰了很多次,渴望有個人關心關心我。

可惜,爸媽的電話撥通了,他們卻回復得心不在焉。

這樣的態度,我最終什麼也沒能說出口。

拿到 offer,坐上了去美國的飛機,我都沒有再見過梁序。

沒有錢在美國讀書真的舉步維艱。

學費、生活、租房都是這麼高昂。

最可怕的是,兼職回來這天晚上,我被尾隨了。

我越走越快,而后面的人也一步不落。

再也克制不住恐懼拔腿狂奔,卻在即將走上馬路的時候被拉了回去。

嘴巴被捂著,我瘋狂地掙扎,費力地發出求救聲。

可是天太黑了,這個白人力氣也很大。

絕望瞬間將我淹沒,他解開皮帶,壓著我,說著污言穢語。

莫名的,后知后覺的恨意漫上心頭。

我恨這個敗類。

也恨梁序。

他招惹我,欺騙我,輕視我。

突然,白人被踹開。

這個人來得這麼及時,劫后余生的我抬頭看著背著光的神。

白人很慫,跑了。

他不放心我,最終選擇留了下來,蹲在我面前。

「中國人?」

我看清了他的臉,很漂亮的相貌,是個混血。

「我叫……陳妍,謝謝你。」

「謝重,Reson。」謝重脫下外套罩在我身上,將我扶了起來,「你住哪,送你回去。」

「B 大那條街。」

「你也是 B 大的?」謝重挑眉看了我一眼,笑得露出了可愛的虎牙。

從那天之后,我就和謝重成了很好的朋友。

也知道了一些關于他的事情。

他有一個放不下的人,叫言越。

可惜那人最終迫于家庭的壓力與女人結了婚。

謝重說出那段往事的時候,眉眼間盡是落魄。

我用啤酒瓶靠了靠他的手臂,平靜地把關于梁序的過去血淋淋地撕開。

謝重拍了拍我的后背,他的手一直都偏冷,可這一刻,我卻覺得溫暖。

我和梁序的感情,所有人都把錯歸結到我的身上,都認定我下作不堪,除了謝重。

臨近畢業的時候,謝重臉色慘白地站在了我面前。

他的眼睛猩紅一片,仿佛在承受著這世間一切的酷刑。

「妍妍,幫我一個忙好嗎。」

「好。」

我沒有詢問,謝重也只是閉上了眼睛。

親眼看著面前這個人,淚如雨下。

他愛的人,舉家死在了這一天。

除了一個剛誕生的女兒。

美國 B 州州立醫院的暴亂被瘋狂轉播,我陪著謝重趕往葬禮。

他留下了一朵紅色的玫瑰,和我領了結婚證,領養了那個孩子。

「妍妍,謝謝。 」謝重抱著孩子,面容溫柔了下來。

我搖了搖頭,摸了摸孩子的臉。

這樣就很好了。

7、

我和謝重相互舔舐傷口,小心翼翼地撫養這個天使,謝思言。

謝重的謝,思念的思,言越的言。

言言三歲的時候,公司派我回國談一個項目,我有些抗拒,但是為了升職,最終笑著答應。

打開家門言言就撲過來抱住了我的腿,我放下包,笑著彎腰將她撈了起來。

「謝重,公司讓我回國談個項目,大概三個月。」

謝重聞言頭都沒抬,依然在組裝著樂高,「去啊,我正好下個月也要去中國,參加一個信號塔調研工作。」

「是跟梁氏談。」

「你怕再續前緣?」謝重挑眉笑了一下,將模型尾翼拼好,抬頭看向我。

我還沒說話,言言就摟著我的脖子哼了起來,「媽媽不要丟下言言。」

看她委屈可愛的小模樣,我忍不住低頭吻了吻她的臉蛋,「等一個月,爸爸就把你帶過去了呀,言言不想看看中國嗎?中國是媽媽的故鄉,很漂亮。 」

「想……但是爸爸只會玩自己的。」

看言言告狀的樣子,我忍不住笑了出來。

謝重丟下模型,將言言抱到懷里掐了掐,「小沒良心的,不是你要爸爸幫你拼模型的?」

哄完言言,看著她趴在地上拼模型,我才重新撿起話題,「就是有點煩而已。」

肩膀被謝重安撫似的拍了拍,「做你想做的就好。」

我最終點了點頭,和謝重道了晚安上了二樓。

飛機落地,時隔五年重新回到故國,一種說不清的茫然泛上來。

打車回家,看到密碼鎖,想起密碼是梁序的生日,忍不住皺眉輸入,順帶改成了言言的生日。

收拾完屋子,拿出從前的手機卡插進了手機里。

有一次因為欠費,梁序聯系不上我,第二天就充了不少錢進去。

看著跳動的信息提示,我登陸進了微信。

有很多消息,或試探或關心,我一一點開,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后看到遲沉的「對不起」 時,手抖了抖。

「是我自己的問題,你不要內疚,沒關系。」

這句話剛發過去沒一會,他就回復了過來。

「回來了?」

「嗯,回來談個項目,也就三個月。」

「梁序和夏燃是假結婚,你走之后兩個月,他倆就公布了。」

「我知道,那你和夏燃在一起了嗎?」

「……」

這六個省略號有些意味深長,我沒理解,現在好像也沒從前的超凡想象力了,腦子空空一片。

在梁氏第一輪交涉結束,我點了點頭,推開會議室玻璃門出來,正巧碰上了路過的梁序。

五年的時光,沒有在他臉上留下一點痕跡,甚至把他雕磨的更具魅力。

梁序腳步都沒停,眼風從我臉上一掠而過便大步進了電梯,好像不認識我似的。

拿著文件的手緊了緊。

來之前,我的抗拒和不適仿佛一個笑話。

人家根本沒當回事。

忍不住勾唇笑了笑,也按下了電梯。

去對面排隊買了杯咖啡,我慢悠悠地走進停車場。

遠遠就看到梁序的卡宴橫在我的車前,我皺眉走近,梁序果然懶洋洋地倚在里面。

「舍得回來了?」梁序眼皮子撩起來,微微偏頭看向我。

一股莫名的郁氣堵在我的胸口。

說得好像我拋棄他一心出國似的,真是會倒打一耙。

我努力平復心緒,保持禮貌,「回來工作而已,麻煩梁總把車挪一挪。」

「陳妍,你剛走的時候,我還在想著你有本事別回來,但是後來每一天,都變成了等你回來。」梁序聲音有些低啞,聽起來莫名深情可憐。

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克制住將咖啡潑到他臉上的沖動。

情緒一轉再轉,最后變成了溫柔,「那你怎麼不去找我呢?」

大概沒料到我是這個態度,梁序猛地抬起頭,漆黑的眸子里盛著光,「不敢。」

心突然一抖,最后變成了嘲諷。

「好了,都過去了,今天不早了,先把車挪開讓我回家好不好?」我笑得更深了一些。

梁序長眸克制不住地彎了彎,除此以外,半點情緒沒有傾斜出來,「好。」

直到他挪開車,我成功地開出停車場,看見后視鏡里緊緊跟著我的卡宴,我才終于沒忍住冷笑出聲,「傻逼。」

本來五年前那段往事,我和他都有錯,他騙我,我也自甘墮落。

除了被白人追的那一刻,我沒克制住怨恨以外,便從來沒想過要怎麼樣梁序。

但是他偏偏還要來招惹我,還要來裝深情,還要騙我。

既然他不懂什麼叫一別兩寬,那我一定要讓他知道什麼叫怨偶天成。

8、

梁序一直跟到了我家樓下,下車之后,我勾起耳邊的發絲悄悄地看了他一眼,同他進行一個短暫的對視之后,就假裝失措地匆匆上樓。

第二天再去梁氏的時候,和我談項目的人果然變成了他。

梁序捧著文件夾,長腿交疊,低垂著眉眼,認真的模樣真的很迷人。

交談過程比昨天還順利,確定了幾個要求和細節之后,就結束了。

「今天很順利,一起吃個飯慶祝一下嗎?」梁序摘掉眼鏡放在手邊,眼底藏著不易察覺的期待。

「好。」我抿唇笑了笑,沒做猶豫地同意了,像五年前第一次同意他的邀約一樣,微微垂下頭,露出纖細的脖頸。

跟著梁序進入電梯,封閉的空間里只有我們兩個人,心莫名其妙地揪起來,手忍不住用力捏緊,我恨不得奪門而出。

「我帶你過去。」梁序唇角翹起,不太明顯。

煩躁難挨的情緒被打亂,但我臉色仍是冷的,「不用。」

氣氛瞬間被凝結,余光看到梁序面無表情的臉,我既不覺得尷尬,也不覺得痛快。

大概是平復了被我冷待的不悅,梁序微微彎下腰靠近了我一些,「怎麼了?」

頭偏開一個小小的角度,我抿唇笑了笑,「接下來幾天,又不用來梁氏,車放這里不方便,萬一我改項目計劃書的時候太郁悶了,想開車出去散心呢?」

「我可以帶你去。」

跟你叫什麼散心。

我微微抬起下巴瞧了他一眼,光笑著,沒有應聲。

他好像誤會了我的意思,神色放松了一些,流露出了幾分溫柔。

本以為他放棄了讓我坐他車的想法,誰曉得到了停車場他又說找人給我明天把車開回去。

到底還是老男人,想做什麼事就沒有被輕易說服的道理。

坐上他的副駕,系好安全帶才發現,車上掛著的還是我當初編的平安扣,擺的還是我套的小黃人。

梁序察覺出了我的怔愣,邊打方向盤邊回憶,「你走之后,我去了我們……」

「夠了梁序,不要和我回憶從前。」沒有繃住,我冷聲打斷。

過去那些狀似甜蜜的回憶,全都好像刀子似的割裂著我,眼淚早就流干,剩下的只有麻木。

梁序頓了一下啞聲答應,「……好。」

「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我靠在車窗上,靜默地看著窗外的車流,突然聽見了這句話。

「好啊。」沒有任何猶豫,甚至沒有給他一個眼神,我就這麼答應了。

只要梁序有一點點腦子,就該知道我不是真心的。

但他好像被怔住了。

明明這麼聰明又精明的人,卻被這麼簡單的謊言騙住了。

甚至眼尾都微微泛紅。

而捏著方向盤的手也在用力,骨節泛白,大概是在克制著什麼滔天的情緒。

進了餐廳,梁序比從前更加體貼。

滿桌的菜,都是我愛吃的,他長睫斂下細心地挑著魚刺。

頭頂昏黃的光柔柔地灑在他身上,將他襯的矜貴不已。

看著被推過來的小碟子,魚肉甚至都是完整的。

梁序這個人便是做這種小事都會比普通人要完美。

「我不吃魚了,在美國有次吃魚卡著進了醫院,之后就有些不太喜歡了。」我抬頭歉疚地看著他,謊話張口就來。

沒有別的原因,就是不想接受他的好。

「以后不會了。」

也不知是溫柔的安慰還是暖心的承諾。

他不愛說話,我從前很吵,現在也性子也靜了下來,我們待在一處,便只剩下了沉默。

但梁序似乎并不覺得和我待在一起很尷尬,相反,他有些留戀。

送我到樓下的時候,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力道不大,卻無法掙脫。

我盯著他皙白修長的手指看了看,抬眼問他:「怎麼了?」

「你……」梁序面容有些沉郁,話只說了一個字。

靜靜地等待著,卻在我不想繼續耗下去的時候,被他大力撈進了懷里。

他尖削的下巴擱在我的肩頸處,溫熱的呼吸噴灑下來,大手牢牢地禁錮著我,恨不得將我揉進身體里似的。

我沒有回應,木楞的被他抱著,心臟仿佛被握住,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忍耐住沒有把他推開。

一時間有些后悔了,似乎沒必要為了讓他嘗一遍我從前的處境而跟他浪費時間。

正要皺眉推開他,讓這一切結束,讓我們重回正軌的時候,梁序卻像有感應似的放開了我。

冰涼的手指搭上我的臉側,指腹輕輕按著我的唇,「好好休息。」

被制止了。

直到回了家,拉窗簾看見梁序還在下面的時候,我還在想,他是不是猜到了什麼。

所以要阻止我說話?

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嗎。

面無表情地拉好窗簾,不再管下面的人。

9、

接通電話,果然是梁序親自將我的車開過來。

下樓將他引到停車位上,拿過鑰匙,「要不要去樓上坐坐?」

「好。」梁序偏頭看了我一眼,大概沒想到我會邀請他,怔愣片刻后就露出了淺淺的笑意。

他的眼睛偏長,眼尾展開,笑起來的時候很讓人心動。

「計劃書做得怎麼樣了?」

「……還沒」沒料到他會跟我談工作,摸魚了一天,還和言言視頻聊了好久,屬實有點尷尬。

這人悅耳的輕笑聲傳了過來,「沒事。」

我隨意地點點頭輸入密碼,開門時余光瞟到了梁序若有所思的表情。

甚至還摻雜了一些別的情緒,濃濃的,在他漆黑的眸子里翻滾。

他比我想象的還要敏銳。

心微微懸起來,我有些期待他問我這是什麼日子,又有些不愿意,總覺得還不是時候,應該再遲一點。

所幸梁序從頭至尾都沒有開口。

進了屋子我扔給他一雙一次性拖鞋,泡好茶放到他面前,正打算問他要不要看電影的時候,他就先開了口,「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聽他這麼說,我自然挑眉抱起電腦,盤腿坐到旁邊開始開工修改項目計劃書。

不知過了多久伸懶腰抬頭時,和他的目光相撞。

他好像看了我很久,像是在補回錯失的五年一樣。

莫名的酸意爬上來,梁序卻比我還快地錯開眼睛,「出去吃飯嗎?」

「我買了菜,準備自己做來著。」

「我來吧。」

「你會做飯了?」

梁序起身的動作一頓,回頭看了我一眼,「嗯。」

等吃上梁序做的菜,我才知道他那一眼是什麼意思。

味道跟我從前做給他的幾乎一模一樣,我自己都分辨不出來。

「還行嗎?」梁序眼皮微微斂下來,藏住情緒,可我還是從他摩擦指節的動作看出了他的緊張。

「好吃。」

心臟很容易就塌陷了一塊,雖然只是一點點的柔軟,我卻怎麼也忽視不了。

吃完梁序又搶著去洗了碗,我倚在門框旁看著他修長挺拔的背影,莫名的難受。

回過神才發現自己竟然眼眶有些濕,無措地垂下眼睫,準備擦拭,卻被梁序先了一步。

他冰涼修長的手極盡溫柔地輕拭我的眼角,「哭什麼。」

我偏開頭躲避,「沒有,就是眼睛疼。」

「是嗎,我幫你看看。」

說完不等我拒絕,梁序就彎腰靠了過來。

他冷白的臉上沒有一點瑕疵,每一寸都長得恰到好處。

我甚至忘記了呼吸。

最后他冰涼的唇靠了上來,吻得強勢而熾熱。

一切都失去了控制。

也許是禁欲了太久,他的手僅僅只是沾到我的皮膚就讓我戰栗不已,無從拒絕。

最后在他懷中荒唐入睡的時候,我聽見了他說愛我。

一句遲到了五年的愛,讓我心絞著疼。

醒來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梁序支著腦袋,帶著饜足的笑意細細地打量我。

修長的手不規矩地擱在我的腰間,「醒了?」

「嗯。」

「餓不餓?」

「不,就累。」

「抱歉,沒控制住。」

沒搭理他這句話,我掀開被子下床找衣服穿。

大概是感到了我的冷待,梁序情欲未退的聲音染上了一些喑啞,和令我不敢置信的委屈,「陳妍,你要負責。」

「負,談嗎?」我也很想知道,他到時候會不會原諒我。

沒得到回應,正準備掉頭看他的時候,被從后面抱住。

肌膚相貼,溫柔繾綣。

「求之不得。」梁序的薄唇靠在我的耳邊,曖昧的氣息全部撲灑過來,撓的人心癢至極。

10、

自從在一起之后,梁序每天都會想方設法膩在我家。

看見家中每一處角落都有他留下的痕跡,心情一時變得有些復雜。

浴室的門被打開,梁序穿著浴袍,擦著頭髮出來,渾身水汽,看起來意外的有些嫩。

「發什麼愣?」他拿起桌上的水杯抿了一口,眼神瞟了一眼浴室,「去洗澡?」

聲音格外曖昧。

臉熱地抓了一件睡裙進去,水留下的時候,腦海里都是這些日子和梁序相處的場景。

他帶我去聽音樂劇,看電影,泡溫泉,甚至去了游樂園和鬼屋,做一切情侶會做的事。

從游樂園回來的那天,梁序路過珠寶店的時候,腳步頓住,看著外面最新款鉆戒的廣告屏表情變得溫柔起來。

猜到他想做什麼,我幾乎是在他轉身朝里走的一瞬間,就大步跑到前面去。

「梁序,那邊有人放煙火,走呀。」

「好。」他笑得有些無奈和寵溺,眼睛里盛滿星光。

我如今甚至有些分不清,自己和他在一起到底還是不是出于「讓他感同身受」這種想法了。

搖了搖頭,打斷自己的胡思亂想,換好衣服出來就看到梁序冷著臉坐在沙發上。

他的情緒似乎在崩壞的邊緣,眼尾微微泛著紅。

視線瞥到茶幾上我的手機,猜到或許是言言打了電話過來。

「你手機響了。」

「看到備注是寶貝,我已經很難過了陳妍,但是她竟然是個孩子,還叫你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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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2
2023/09/13
我今年三十了,一兩歲的女嬰我都看不好。你還讓我看二十多的,這題超綱了。我只能看的懂,思路清晰的人想法。一坨漿糊,任誰都是看不透的。就像打王者~你能預判星耀王者段位的對手的下一步操作。但是你能預判青銅對 ... 查看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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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3
2023/09/13
我老婆36了,昨天傍晚在超市里還摟著我脖子問我愛不愛她愛不愛她。今天早上就因為早點吃包子還是吃面的問題跟我冷戰到現在,微信也不回,電話也不接。不出意外的話,五點半她會主動聯系我,因為需要我開車送她回家 ... 查看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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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4
2023/09/13
32歲,體制內工作,正好在單位值班,呆著無聊,根據自己的見聞隨便說說,如有反例純屬正常,如有雷同概不負責。要說看的透徹,這誰敢說啊……就是50多歲也不敢透徹啊!我就分享一個不準確,不正確,不明確的體制 ... 查看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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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5
2023/09/13
更一下:最近一陣子突然烏泱烏泱冒出來一大票根本不具備基礎漢語(簡體)閱讀理解能力的人讓我不得不懷疑,是不是最近知乎去哪個 ... 查看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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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6
2023/09/13
1.那你就得分情況了。這三十多歲的大叔到底是干什麼的?什麼職業,什麼出身?這都很重要。2.你比如說吧,這個三十多歲的大叔是個大夫,帶著二十多歲的小姑娘把檢查做了一個夠!什麼核磁共振腦CT,X光線血常規 ... 查看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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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7
2023/09/13
30多歲的大叔。。。是我沒錯了1,可以通過面部是否偏歪判斷出骨盆的大體錯位情況、長短腿情況2,可以通過對方眼球運動,判斷前庭小腦功能3,可以通過觀察肩頸(是否聳肩、含胸),判斷呼吸模式,推斷生活壓力4 ... 查看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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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8
2023/09/13
今年七夕當天,匆匆乘坐高鐵出差從外地趕回西安。我是靠走廊位置,上車早,調好座椅位置,輕松等待發車。上車前在酒店午休了一會,精神不錯,于是觀察著周圍乘客。一個20來歲的姑娘拖著行李箱匆匆忙忙從前面走了過 ... 查看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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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9
2023/09/13
看透?想都不要想。相反,她把我看的很透,她知道我不會離婚,知道我圖她膚白貌美大長腿,知道我每天討好她寵她,給她錢花就為了那一哆嗦和不向我找事。她圖我錢嗎?我大錢都用在家里跟生意,小錢養她,我能給她多少 ... 查看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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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10
2023/09/13
在酒吧玩大冒險輸了,我去問一個帥大叔要微信,「叔叔,我是你失散多年的侄女。」一束光掃過,突然把他的臉照得清清楚楚。臥槽!怎麼有點眼熟?他盯著我,慢悠悠開口:「李應許,我什麼時候允許你來酒吧了?」那一刻 ... 查看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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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11
2023/09/13
喜歡上一大叔。曖昧期,他約我去酒吧,酒過三巡,我裝醉跌進他懷里,他卻一副洞察一切的表情,扶著我的腰說:我不想和你只是隨便玩一玩那種關系。乖,送你回家。那瞬間,我酒醒了。那天我去合作方公司開會,看時間還 ... 查看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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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12
2023/09/13
看不透的,因為二十出頭的姑娘一天一個想法,她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腦子里在想啥。 ... 查看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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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13
2023/09/13
20歲以下的大學生、211以下的、來自二線以下城市的,不論她想什麼(例如喜歡什麼明星、要買什麼奢侈品,我是沒法猜到的),一旦嘗到甜頭后多半把持不住的。那些碩士以上、25歲以上的可不同了,目標很明確,當 ... 查看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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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14
2023/09/13
得了,別裝B了各位油膩中年人,連王者榮耀的英雄技能都沒整明白,還看能看透小姑娘?還一本正經的在回答,成功魅力大叔的氣質拿 ... 查看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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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15
2023/09/13
別逗了,大叔和大叔間的區別,比人和狗的都大。35歲的縣委書記和35歲即將被優化的社畜都是大叔,那玩意能一樣麼?你以為把姑娘看透徹了,其實人家只是把人的欲望和利益看透了罷了,不分性別。你只看到情場老手的 ... 查看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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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16
2023/09/13
我喜歡上了我爸的朋友。他比我大了一輪。有次他和我爸喝酒聊人生,喝醉了,我扶著他去客房休息,看他眼角微紅,一副勾人攝魄的模樣,我忍不住低頭吻上了他的嘴角。1沈薄承找到我的時候,我正在KTV的包廂里頭和別 ... 查看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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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17
2023/09/13
大叔和大叔不一樣。姑娘和姑娘也不一樣。官場酒桌金融圈等混到三十多的,和混社會混到三十多的,和三十多社畜,其對人的觀察理解能力差距大于人類和克蘇魯。姑娘呢,20多一路小公舉的,20多一路乖乖女象牙塔的, ... 查看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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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18
2023/09/13
在我十九歲大二的時候,曾被一個快三十的博士「大叔」追過。大叔是我和閨蜜去大同旅游的時候遇到的。在懸空寺上,游人密密麻麻、摩肩接踵,前面的人挪一步,后面的人才能跟著挪一步。大叔在我前面的人群里,剛好在拐 ... 查看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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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19
2023/09/13
大部分年輕的姑娘確實很美好,她們單純、天真、浪漫,她們不怎麼油膩,不那麼世故,不太功利,還沒被現實物質生活摧殘,抱有一顆 ... 查看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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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20
2023/09/13
答案是,看不透徹。三十來歲,其實真的不一定比二十來歲的姑娘情感歷程來的豐富。如果三十來歲的男人情感經歷豐富,那他就會很清 ... 查看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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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21
2023/09/13
給前男友發求復合小作文,他回:「我要結婚了,你來嗎?」我一秒撤回作文:「那……我隨個份子錢吧。」「你一天不舔我會死?」「嗯……我隨 500,不過有一分你要自己爭取。」我把拼夕夕差一分錢 500 塊提現 ... 查看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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