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親在我5歲的時候去世了,同年母親改嫁,留下我這個唯一的男孩和三個姐姐,四個孩子是由我當時70多歲的奶奶帶大的。
事隔多年,95歲的奶奶已經老年癡呆了3年,所有人都已不認識,我成這個世界上她唯一認識的人。最后一晚,奶奶坐起來嚷嚷著要回家,我抱著她瘦骨嶙峋的身體,媳婦開著車,奶奶躺在我懷里呼出一口氣,告別了這個世界,我的褲子也濕了,我知道,這是奶奶送給我的最后的禮物。
我拍拍奶奶的背,告訴她,我們回家,先去醫院開個證明就回去。直到現在還是淚流滿面。
太平間冰冷的不銹鋼床上,奶奶不愿意閉眼,工人閉了幾次還是又睜開,我用手撫摸她還有溫度的眼,一下就閉上了。奶奶還是放心不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