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前男友發求復合小作文,他回:「我要結婚了,你來嗎?」
我一秒撤回作文:「那……我隨個份子錢吧。」
「你一天不舔我會死?」
「嗯……我隨 500,不過有一分你要自己爭取。」
我把拼夕夕差一分錢 500 塊提現的鏈接發給他,然后轉身撲進他三叔懷里。
「叔叔,現在可以親了嗎?」
1
我因為一篇舔狗小作文在網絡上火出圈,一下子全國人民都知道我是陸之初的舔狗了。
本來大家還想批判一下,結果在看到陸之初的照片之后,紛紛表示:「情有可原。」
「這種長相,擱我我也舔。」
……
他們朝我遞來同情的目光,還在各大美女視頻下面艾特我:
「可憐的小舔狗,你男朋友剛剛贊過這個美女,要被搶走了哦。」
我覺得好笑又無奈。
那篇小作文是我寫的。
可那篇小作文的男主不是他啊。
2
陸之初彎下腰,敲著我的腦袋:
「別狡辯了,不是我還能是誰?你身邊除了我,連狗都沒有公的。
「我還不知道你,昨晚又因為太想我哭鼻子了吧?
「都在一起三年了,怎麼還那麼黏我,可是我對你有點膩了,怎麼辦?」
看得出來他是真的膩了,畢竟他以前女朋友就沒有超過三個月的,三年的確太長了。
他薅了一把我的頭髮:「乖,去買兩杯奶茶,她的那杯不要加冰,她生理期。」
他指了指坐在看台的班花。
「滾!」我拍開他的手。
他站在旁邊的兄弟起哄:「喲,小白兔要反抗了,陸哥你行不行啊?」
他不生氣,反而在笑:
「你們懂個屁,她嘴這麼硬,晚上想我了還不是照樣哭濕枕頭。」
哈哈哈哈,所有人笑成一團。
我懶得理他,背著書包走了。
晚上他敲開我的房間門,塞給我一杯奶茶:
「怎麼不等我打完籃球,不會因為我給別的女生買了一杯奶茶,你又吃醋了吧?」
「沒有。」
「還沒有,小臉都氣紅了,又偷偷哭過了?」他得意揚揚地看著我。
「你男朋友太受歡迎了,你總不能把我關在房間里,不讓我跟其他女生說話吧?」
「你要學會適應,這麼小心眼可做不了我女朋友。」
我嘆了一口氣:「那就不做了吧。」
他愣了一下:「你認真的?」
「嗯……」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他單手摁在墻上,下一秒,他就低頭吻了下來。
他的唇碰到我的那一刻,我條件反射地推開他,然后給了他一巴掌。
他整個人愣在那里。
「許佳,你干什麼!」
跟陸之初在一起三年,我一直是他身邊的一條狗,狗怎麼會打主人,所以今天是我第一次打他。
看著他臉上的紅痕,我清醒過來:「對不起,疼嗎?」
「別碰我!」他別開臉,「你等著,你就算寫十篇小作文跪著求我,我都不會再理你。」
他扔下狠話回房間了。
他說得沒錯,半夜我又給他寫小作文了。
發了好幾篇,他最后給我發了我一個 200 的紅包。
「什麼意思?」我問他。
「這是寫小作文的錢,少煩我!」
我看著紅包,有些心梗。
結果不一會兒,他就把我的小作文截圖發到了網上,并配文:「家人們誰懂啊,被這樣的女孩纏上,打個游戲都不清靜。」
3
閨蜜小雪把火出圈的小視頻發給我的時候,我正在給陸之初煮牛奶。
「你們又吵架了?」
「嗯。」
「你怎麼就這麼沒骨氣,他都當著你的面泡班花了,你還給他寫小作文!」
「他的情況你知道的。」我嘆了一口氣。
「就算他有心臟病,你也不能這麼慣著他吧,他剛剛還在和班花打游戲呢,我看他好好的,根本沒病。 」
「嗯,我知道了。」
放下手機,我把牛奶和分裝好的藥片放在陸之初門口:「藥在門口,你記得吃。」
他回了一個:「6。」
過了半個小時,我去他門口,看到牛奶和藥片都沒了,我才放心地回了自己房間。
回到房間,我開始寫日記。
「陸叔叔,你在那邊好嗎?我今天惹陸之初生氣了,他生氣的樣子和你好像,眉眼很像,性格也像,但是又不像。
「他生氣了會發脾氣,但你生氣了還會每晚給我熱牛奶,還會記得下雨天接我放學,還會背著高燒的我去醫院……
「他說他生氣的時候心臟會痛,你以前也是嗎?早知道以前就不惹你生氣了。
「我真的不喜歡你了哦,你可以和任何你喜歡的女人結婚了,我絕對不搞破壞了,所以……你可以回來了嗎?」
你可以回來了嗎?這一句我問了幾百次都沒有回音。
怎麼可能有回音呢?
他早就死了啊。
4
陸溟是陸之初的三叔。
我九歲的時候,被陸氏家族從孤兒院領了出來,但他們立完慈善家的企業形象就沒有人要我了,最后陸家把我丟給了風評最差的小兒子陸溟。
外界都在傳,陸溟生性風流,性格暴躁,我沒兩天又得被丟回孤兒院。
沒承想,陸溟這一養就是十年。
他又當爹又當媽,把我養得嬌蠻任性。
有多任性呢?
在他被家人介紹相親對象的那晚,18 歲的我穿著吊帶裙,溜進他的房間,跟他表白。
「我現在 18 歲了,我會彈鋼琴,會跳舞,我雖然沒她漂亮,但是我再長大一點就不一定了……總之,我要和她公平競爭!」
我胡亂地表達。
他盯著我:「競爭什麼?」
「你。」
他忽然笑了,笑得很不正經:「任何時候,你動動手指我就過來了,不用競爭。 」
我?
「傻,你比她漂亮。」他起身用床單裹著我,把我拎回自己房間,「但我不可能喜歡你。」
「為什麼?」我的心一下子砸到地上。
「我是你叔叔,況且我也不喜歡你這款。」他瞟了一眼我身上的裙子就收回目光,「以后別這樣穿,不好看。」
「她都是這樣穿的!」
「她是大人,你是小孩。」
我後來還是不死心,追著他問為什麼不喜歡我,大膽到他的幾個朋友都知道了這事。
有一次在他的書房,他朋友問他:「她 18 歲,你 27 歲,其實 9 歲也沒差多少,你那個小侄女挺可愛的。你真不動心?」
「一個小屁孩。」
「不喜歡還天天這樣寵著|護著,兄弟們看一眼都不讓看。」
「還想在我這兒喝茶,就少打她主意。」
「只許你看,別人都不能看,你不是擱這兒玩養成呢?」
「養你 X。」
他堅決的態度,讓我哭了一夜。
他訂婚前夜,我和他爆發了史上最激烈的一次爭吵。
「許佳,是不是我平時太慣著你了?這是你一個小孩該鬧的嗎?」
「因為我喜歡你。」我哭著拉著他的衣角,「叔叔就沒有一點可能喜歡我嗎?」
他沉默片刻:「沒可能。」
啪!我轉身關上門。
過了一個小時,他還沒離開我房間門口。
「別哭了,要我怎樣,你才能開心一點?」
「永遠別再讓我看到你。」
那晚我把自己鎖在房間,他在外面焦急守了一夜,最后給我發了信息:
「我去國外了,照顧好自己。」
婚沒定成,他去了國外,然后死在了那班飛機上。
後來的每一天,我都在懺悔,是不是我不那麼任性,他就不會死。
5
陸溟走后,我一直走不出來。
直到我在學校遇到了陸之初。
他和他長得太像了。
笑起來的時候,一模一樣。
我沒想過要跟陸之初怎麼樣,我只是每天都去操場邊看他打球,遠遠地看著他,安靜地做他游戲人間的路人甲。
看了半年后,一天下午,他一個球砸到了我。
「天天來看我,想做我女朋友啊?」
「啊?」這是我第一次跟他說話,整個人都小心翼翼的。
「行,我答應你了。」
「再不答應你,他們都說你坐在這里快成望夫石了。」他把臟兮兮的衣服脫給我,「幫我洗了,獎勵你的。」
我呆呆地望著他。
但他頂著那張臉,我就說不出拒絕的話。
我幫他洗了衣服。
洗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剛開始還只是他的衣服,後來還摻雜著他兄弟的,最多的時候還有班花的。
「我不小心在她校服上寫字了,你不想洗就算了,以后你也別洗了。 」
不小心?
我明明在上面看到了「小笨蛋」三個字。
看到他頂著那張臉跟別的女生打情罵俏,我的心也會疼。
可他身邊從來不缺少曖昧對象,他也從未跟其他女生劃清界限。
「那我不洗了。」我把衣服還給他。
「行啊,那你別想見我了。」
我們第一次吵架,我就輸了,沒過一周我就給他發小作文了。
因為他躲著我,看不到他,我真的快瘋了。
我把洗好的衣服給他,他把衣服從空中投了一個漂亮的拋物線,扔給班花。
「厲害,陸哥你又贏了。」
班花給他發了 200 塊的紅包。
他的好幾個兄弟都一臉痛苦面具。
「還得是你,身邊的舔狗一個比一個舔。」
「不玩了,輸得只剩褲衩了。」
我才知道,他這麼反人類的操作,只是一場賭局。
他本來就是有錢人家的浪蕩公子,整天不學無術,就拿身邊的女生尋開心。
任何人,任何事在他眼里都只是一場游戲。
我回到自己座位,拿出日記本:「陸叔叔,他真的一點不像你。」
陸溟出事前是出色的企業家,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商界聞名遐邇的人物。
他雖然曾經也和陸之初一樣,風流浪蕩。
可自從他被班主任叫去我高中的家長會,班主任告訴他,我文身、化妝,心思完全不在學習上,家長要做好表率后,他就開始收斂。
他的朋友來家里,有文身的他都讓人家去洗了:「家里有學生,你畫個小鳥在胳膊上好看嗎,滾,以后別來了!」
兄弟找他泡吧,他都推了:「我回家有事。」
外面都在傳,陸總養了一只金絲雀,要不然為什麼每天晚上八點就回家。
但其實,通常我在寫作業,他就安靜地坐在一邊看書,每次我遇到不懂的題,他總是盡可能簡單地給我解答。
就連女人,別人給他介紹了很多,他總是笑著搖頭。
「佳佳考上大學前,我都不考慮。」
「追你的人都排到國外了,你還怕別人嫌你帶了一個拖油瓶?」
「那倒不是。」他笑著說,「怕帶壞小朋友。」
「這麼寵她,還真把自己當爹了啊。」
「我養大的,對她好不是應該的?」
……
最后他怎麼又去相親了呢?
因為他發現了我的日記。
日記里寫著:「昨晚偷親了叔叔,他睫毛好長,我的心跳好快。他沒醒,我卻一晚沒睡。」
他應該是被嚇到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他眼袋很重,看見我時,眼神里是從未有過的嚴厲。
「你昨晚來了我的房間?」
「不知道,我又夢游了嗎?」我無辜地看著他,「還是我對叔叔做了什麼不好的事?」
「對不起,我最近考試經常做噩夢。」我解釋。
「沒有。 」他沒好氣地看我一眼,語氣又變得溫柔,「考試壓力有那麼大?」
「嗯。」
「不用有壓力,考不上就考不上吧。」
可是,我一定得考上,我要考上大學之后,再光明正大地追他。
昨晚是我心急了。
因為他來接我放學,車上還有另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挽著他,當著他的面夸我:「陸總,這就是你女兒啊,長得蠻可愛的。」
背地里卻警告我:「小姑娘,別以為你不喜歡我,陸總就會因為你拒絕我,你是他撿回來的,又不是親生的,別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你不過是他用來立慈善家人設的道具罷了,他能養你,也能養別人。」
「我要是你,就討好我,畢竟以后我也不可能當個惡毒的后媽。」
「是嗎?」
當天晚上我就溜進他房間,用他手機把那個女人的電話刪了。
本來只是刪個號碼,可是我卻看到那個女人給他發信息:「陸哥哥,我好喜歡你女兒啊,可愛死了,周末我可以去你家嗎,想教她做蛋糕。 」
滾吧,死綠茶。
我氣得腦子發蒙,強烈的占有欲讓我不受控制,我趁著夜色偷偷吻了陸溟。
我把這一段寫進日記,日記本放在他書房,還敞開著……
日記是故意給他看的,算是我 18 年來第一次試探。
結果很失敗。
陸溟後來參加了無數次相親,每一次都讓我知道。
我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他不喜歡我。
也不讓我喜歡他。
我沒有再沖動。
我只是努力學習,讓自己變得更優秀,直到我能有資格站在他身邊,說喜歡他。
可是,他好像看不到了。
6
晚上,陸之初要去酒吧。
可是,他明明答應我不去酒吧的。
他有輕微心臟病,醫生說可以適度鍛煉,但不能喝酒。
「許佳,你不覺得你管得太寬了嗎,跟你在一起,我三年都沒去過酒吧了。」
「你不是要分手嗎,還管我呢?」
我知道他還在因為那天我的反抗生氣。
「還沒消氣?」
「沒有!」他一臉煩躁看著我,「這個世界上還沒有哪個女生敢對我說分手兩個字。」
他情緒又有點激動。
我搞不懂,他明明不喜歡我,明明有那麼多曖昧的女生,卻偏偏因為我提了一次分手,突然變得狂躁。
不想跟他吵,我平靜地看著他:「小作文也寫了,你也發網上了,全世界都知道我倒貼了,你別鬧了,醫生說你不能喝酒,別拿自己身體開玩笑。」
「就這麼怕我死了?」
聽到死這個字,我的心就揪著疼。
「嗯。」
「求我……我讓你跟我一起啊?」
我看著他那張臉出神,然后服了軟:「陸之初,別喝酒了。」
他的心情似乎好了一點。
他把手伸過來,示意我拉著他:「兄弟過生日,不去不像話,他們灌我酒,不是還有你嗎,你給我擋著?」
我盯了他幾秒,最終還是沒拉他的手:「走吧。 」
我不是第一次為陸之初擋酒。
以前滴酒不沾的我,說實話,現在酒量還不錯。
「別扭什麼?讓你牽就牽著。」他主動牽了我的手,「我可不想看有人半夜又哭鼻子。」
我:……
我該怎麼告訴他,我不是因為他半夜哭鼻子。
算了。
不想看他發瘋。
酒吧過生日,因為陸之初脾氣不好,大家都不敢為難他。
有人要讓他喝酒,他看我一眼,端著的酒又放下,拍了一下桌子。
「有個煩人精跟著,真的煩,酒也不讓喝。」
「陸哥,怎麼變妻管嚴了。」
「滾,你們別學我,年紀輕輕見不得女人哭。」
大家笑得前俯后仰。
我坐在那里,沉默不語。
后面他兄弟喝嗨了,大家開始真心話大冒險,開玩笑也有些葷素不忌。
輪到陸之初輸了,他選真心話,他的一個兄弟問他:
「你們最近一次是什麼時候?」
空氣突然變得安靜。
這個問題有點太過了。
陸之初有些無奈地看著我。
「喝酒吧,我幫他喝。」我準備幫陸之初接受懲罰。
「嫂子急什麼?」他兄弟攔住我。
「陸哥不回答,不會是你們還沒有過吧?」
一群人突然哄笑起來。
陸之初臉色有些難看了。
三年了,和他接吻我都很抗拒,他也想對我進一步,但我接受不了。
因為這件事,我們吵過好幾次,每次都是我用小作文哄好的。
「滾!」他點了一根煙,一臉不屑,「她每次都哭得老子心慌,我怎麼記得上一次是什麼時候?」
「牛!」
「陸哥,你可真行,也不知道對嫂子溫柔一點。」
大家笑得更大聲了。
我的臉火辣辣的。
他說得也沒錯,每次他想對我做點什麼,我都哭,他就沒了興致,但也不是他現在說的這個意思。
至于他為什麼說這種有歧義的話,把我和他之間的隱私當作談資,我無法理解。
「你們懂什麼,馴服女人第一步,哭也不能停,對吧,陸哥。」有男同學笑著說。
男生開的玩笑,很惡臭。
陸之初只是笑笑,卻沒有阻止。
「嫂子,酒還喝嗎?」大家都笑得前俯后仰,才發現我始終沒說話。
「喝一點?」陸之初低下頭在我耳邊說。
他的無動于衷讓我覺得噁心。
但我還是端起了酒。
「這麼聽你的話?」
「我們不想看嫂子喝酒了,想看陸哥現場馴服嫂子!親一個!」
「親一個!」
所有人都在起哄。
本來平時我對陸之初的吻就有些抗拒,更別說是在這種情況下。
所以他過來摟著我,要親我的時候,我推開他了,他卻在大家的慫恿下,強吻了我。
旁邊的人都在拍照,我窘迫萬分。
「陸之初,你混蛋!」我直接轉身走了。
「許佳!你給我站住!」
后面傳來陸之初的吼聲。
「你敢走,這輩子都別再回來了!」
我懶得理他,直接走了出去。
我沒想過他會追出來,更沒想過,他會強硬地把我拉到包間。
「你生什麼氣?你憑什麼生我的氣?」他瘋狂地吻著我,「為什麼總是抗拒我?三年了也不讓我碰一下,你到底什麼意思?」
「陸之初,我不喜歡你這樣。」力量懸殊,我再怎麼反抗也抵不過發瘋的陸之初。
「我今天還就非碰不可了!」
直到我的淚滴在他臉上,他才勉強恢復一絲理智。
「我怎麼你了,就知道哭?」
「你出去問問,誰的男朋友有耐心等三年?」
我木然地看著他:「你可以找別人。」
他臉色忽然變了,一腳踹翻了凳子:「你真以為我陸之初非你不可了?」
「我說了你可以找別人。」
「你牛!裝什麼純啊?」
他徹底生氣了,走出包間的時候,火氣很大。
后面我是哭著走的。
我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
大概是被扯爛的衣服讓站在大街上的我太狼狽,也許是站在十字路口,下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我頭頂為我撐傘的人卻不見了。
「叔叔,我想你了。」
我哭著走進雨里。
雨很小,但我的心好痛。
晚上我沒有回和陸之初住的地方,去了以前和叔叔住的房子。
叔叔走后,我就沒回來過了。
冰箱上還貼著他走之前給我寫的:「早飯要喝牛奶,面包收進書包,下晚自習餓了吃。」
還有粉色的公主床、地毯、書桌,都在等著我回去,唯獨每晚等著我下晚自習的人不見了。
這些都是陸溟親自挑選的。
朋友都笑他:「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還在給她買這些粉色的東西,被你寵得長不大嘍。」
他卻一臉無所謂:「長不大就長不大,本來就不需要她多懂事,只要不犯法,她什麼樣都可以。 」
如今那個無條件寵著我的人走了,我靠著記憶在這個世界茍延殘喘,才最是折磨。
我曾經去有名的寺廟日日為他祈福。
「如果叔叔能回來,我可以按照他想要的,考上大學,交個男朋友,畢業后結婚,過上所謂正常人的生活。只要他能回來。」
可是佛祖好像也不靈。
不管我現在怎樣努力地去愛上別人,去做一個「正常人」,他也看不到,也回不來了,一切都是徒勞。
我好累。
7
第二天,我還是回了和陸之初住的地方。
一是,我要回去拿我的行李。
二是,他昨晚給我發了一些威脅短信。
「我喝了好多酒,你不管我,我別提多自由。」
過了半小時他又發:
「不回來嗎?我不舒服,藥我不知道吃幾片。」
當初答應和陸之初住在一起,是為了方便照顧他。
他有心臟病,總是忘記吃藥,還有一些不好的習慣,我成了他的免費保姆,像個老媽子一樣伺候他。
陸溟以前也有心臟病,但他沒跟我說,我是在他死后在他房間里看到好多藥才知道的。
我才知道原來每次我蠻橫無理朝他發脾氣,他都氣得心臟疼,卻始終不肯告訴我。
知道陸之初有心臟病后,我一直小心翼翼地哄著他,我以為是贖罪。
但三年的時間,我沒有馴服他這樣一匹不羈的野馬,反而讓我越來越懷疑自己做的根本就是錯的。
即使偶爾的心動,我也不清楚到底是對他,還是對與他擁有相似的臉的那個人。
與其這樣折磨,不如好聚好散。
開門換鞋的時候,我在門口發現了一雙女鞋。
我看了兩秒,房間里面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你屬狗的吧,人家腰都快斷了。」是班花。
「快起來啊,你要吃面還是粥?」
「隨便!別煩我。」這是陸之初,「你昨晚不是很喜歡?」
我花半分鐘消化了這里昨晚發生了什麼事,尷尬得不知道該進去,還是退出。
正在這時候,班花出來了——
「許佳。」
她聲音不大不小,帶著一絲絲驚訝,又有些耀武揚威。
陸之初跑出來的時候,還裹著浴巾,說實話,有些狼狽。
看他這個樣子,我的心抽著疼了一下。
「你舍得回來了!」他吼我。
「她穿的是我的拖鞋。」我平靜地盯著班花腳上的拖鞋。
那雙粉色公主拖鞋我穿了好幾年,是陸溟買的。
「一雙拖鞋而已,你不至于……」
啪!
我轉身進了房間,把門甩上了。
「一雙拖鞋小題大做,問你話呢,想吃什麼?我去買?」班花和他在外面說話。
「滾啊,你煩不煩!」
我愣了一下,搖搖頭。
陸之初,還真是永遠改不了起床后的暴脾氣。
他有嚴重的起床氣,我以前叫醒他都是安靜地在他床邊等他,一遍又一遍告訴他今天有什麼課,哪一科老師點三次名不到就掛科了。
還會耐著性子提醒他,早上睡太久對心臟不好,哄著他起床吃早餐。
「你真的,我媽都沒你這麼嘮叨。」
他罵罵咧咧地,可還是到點就起來吃早飯,上課。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身子養得還算好。
可是,現在,沒人慣著他了。
我不要他了。
「你昨晚去哪兒了?為什麼不接電話?」他壓抑著情緒,在我耳邊問來問去。
「我們分手吧。」我無比冷靜地看著他。
他愣了一瞬。
「我昨晚不舒服,她只是送我回來,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樣。」他薅著頭髮,很焦躁,「所以你昨晚為什麼要惹我?」
「陸之初,我們結束了。」
我重復了一遍。
他這才慌了神。
「誰同意了!」
他砸了我房間里面的所有東西。
我就安靜地看著他砸,最后只拿了一個日記本就要走。
結果日記本也被他搶了過去。
他翻到日記本最后一頁,念了出來:
「叔叔,我發現他不像你了,我不喜歡他了。」
8
他看了看那頁紙,嘴角微顫:「這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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