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在山西打工,意外去世。
19年的事了,我們私下里關系很好,事發前幾天的時候,我還與之通個視頻電話。
沒想到突然死亡,享年三十出頭。
至于他,之前的故事里寫過,不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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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尸車來之后,我們就在山下,把大哥抬出來,裝進棺材里了。
大哥年輕,輩分小,喪事幾乎沒辦。
稀稀疏疏的親朋,在山下聚在一起,看了大哥最后一眼,隨后封棺上山。
我至今記得那一刻。
低頭看,大哥臉色暗淡,掛有些許冰霜和水,但十分安詳。
從山西某醫院的太平間運過來,到那時開始解凍了。
我輕輕將他臉上的水拂去,記得他的臉很冰很冰。
他手指頭彎曲著,掰不過來,同樣很冰。
那時,盯著他的尸首,我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我寧愿相信他只是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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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一生,操勞而短暫。
我們于誕生那一刻登上列車,搖搖晃晃,誰也不知道哪天突然就下了車。
到那時,尊嚴,金錢,又算的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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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有人招呼說,看完了嗎,看完就蓋棺入土了。
我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心中默念著大哥一路走好。
隨后棺蓋閉合,大鐵釘敲進去,幾人抬著棺上山去了。
那條小路悠長,曲折,兩邊的雜草刮在身上火辣辣的。
我跟在后面,心中十分安靜。
那條路上也是安靜,并沒有嗩吶的喇叭聲,也沒有哭天喊地聲。
只是幾人在小路上穿行,悉悉索索,加上山風陣陣,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至于大哥他娘,嗓子早哭啞了,嘴唇下面也起了好大的血泡。
她呆呆的蹲在山腳下,望著我們一點點往山上挪動。幾個人在身邊陪著安撫,但我估計更多的會是沉默吧。
我第一次明白眼淚流干是什麼概念,這位老母親眼睛通紅,頭髮半白。
後來她變得沉默寡言,好多故事已經沒法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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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問我摸過會怎麼樣?
很嚴重,以后遇這事萬萬別摸了。
更別看了,最好別靠近。
因為你的至親至近倒下,你很明白,你這是摸他最后一次,此后再無機會了。
從此對這件事印象深刻,而且頗有感觸,每當想起就情緒波動。
一來壞情緒對身體不好,二來反復回憶,多占用你的大腦內存啊?
于你而言,你還不如用你為數不多的大腦內存,多記幾條佛教真經,或者道法咒語。
你封建,怕鬼,更怕死。
小秘密藏好了,別再讓別人戳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