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54歲,已經離婚了三年。可能有人覺得他會過的好,但說實話,他現在已經是一只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所以,我覺得離婚與否,是否影響一個人的生活,因人而異。愛才是維護生活的保障,如果沒了愛,婚姻維持得越久,越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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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歲
我爸生在富貴家庭,家里「老三樣」俱全。當時的父親經人相親介紹認識了我媽和我五嬸,爸爸沒看上五嬸,第二次相親卻看上了我媽。據說是因為覺得我媽性格撒脫,比較會管家,爺爺和父親中意。
我看過爸媽曾經的合照,那時的爸爸髮量充足,長得有點像李小龍。媽媽短髮干練,氣質神似鄧麗君。
相親過后,父親便時常去媽媽打工的工廠接媽媽下班。兩個人,坐在自行車上身體相觸,每晚在夕陽西下穿梭,一來二去兩個人很快就產生了火花,定下了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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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歲
父親憑著家里的資本開了一家傢俱城。仗著家里的底子厚,6000元的月租也一樣負擔。但傢俱城的生意沒有想象中的好,即使過了半年依然沒有起色。
可父親不懂,因為店里的一切都是媽媽操持的。他唯一知道的,是只要每周周一去店里要錢。拉開前台的柜子,拿出面額較大的零錢,走出店門,就很少能再見到他回家,除了睡覺。
媽媽也問過父親平常拿了錢去做什麼,每次得到的都是父親的一句:「做生意,需要錢」。
媽媽半信半疑,但是她沒有追問到底,直到那一天......。
那一天,媽媽回家晚了,開門后走進臥室,見到了父親,和一個全身赤裸的女人。父親出軌了。
30歲
父親雖然出軌了,但是他死纏爛打,他大男子主義,他覺得女人就應該支持丈夫,無論他做了什麼。
媽媽也犯了女人的忌諱—心軟,她相信了爸爸的悔改,覺得自己不夠好,父親才會出軌。她選擇了原諒。
傢俱城倒閉了,父親卻不死心,他覺得自己就是老闆的命,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于是他又相繼開了按摩館,一如往常的交給媽媽打理。
不出所料,游手好閑的父親染上了賭癮,成日在老虎機的隨機結果中反復揣度。
對于父親新的變化,媽媽擔心、厭惡、焦急,可她沒有辦法。
大姐此時才7歲,還不懂得父母之間的隔閡,她只是有一天想要一件新衣服,鬧著叫父親陪著自己去買,父親雖然不愿,最后還是勉強去買了。
姐姐和父親走進了服裝店,另外一個不太熟悉的女人跟著父親一起來。之所以說不太熟悉,是因為姐姐只是去她工作過的理發店剪過幾次頭,這個女人卻摟著父親的手,氣氛異常曖昧。
姐姐還小,不懂,于是她挑好了衣服等著父親結賬,可是等了好久,父親沒有來。
等得不耐煩的姐姐走向了更衣室,聽見了哼哼嗚嗚的聲音,聲音的主人正是父親和洗頭小妹。
姐姐走了出去,裝作無事發生。又等了不知道多久,父親才和那個女的出來,拿了幾件衣服準備買單。
買單時,父親看了一眼姐姐的挑的衣服的價格,49元。霎時間父親臉色變了,嘟嘟囔囔地說了句:「真貴。」然后面色不改的買了三件總價300的衣服。
回到了家,姐姐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告訴了媽媽剛剛發生的事。
顯然,媽媽生氣了,什麼都沒說就出了房間。
第二天,姐姐放學回到了家,等待著她的是一個用力的巴掌。
大姐現在還記得那一巴掌,那種鉆心的疼,和無辜的感覺。
那是父親的巴掌,他同樣生氣極了,是一種不同與媽媽的生氣的感覺,對了,是惱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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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歲
終于離婚了,原來父親一直和他的初戀情人藕斷絲連,在和媽媽的幾十年婚姻中一直存在,等待著一個真相大白的時機。
媽媽覺得整個世界仿佛顛倒了過來,她恨,她怨,覺得三十幾年的青春好像喂了狗。
而父親如今也沒臉回家,況且房子也不是他的了,但我還清楚的記得前一年他做的事—帶著他的初戀情人到家里。
那時我正面臨大學聯考,媽媽為了補貼家用去了親戚家幫忙帶小孩,經常沒辦法照顧到我。
父親主動擔起了照顧我的責任,至少一開始我是這樣認為的,可太平的日子沒過多久,他的初戀情人就來了。
媽媽不在家,開門回家,桌子上熱氣騰騰的飯菜等待著我。隨后從廚房出來的是父親和他的初戀情人。
我整個人的腦子都亂了,他為什麼要帶她來。
「還不快點叫阿姨,你看人家做了好多吃的呢?。」
聽到這句話,我噁心,我難受。我知道他是渣男,但是我不知道他還是個變態。
我慌張的坐在沙發上,目光極力躲閃,一言不發。
吃飯是不可能吃飯的,當時我只覺得我得走,這一切都太瘋狂了。
很快,我抓住了兩人去廚房的空檔,馬上奪門而出,逃出了那個所謂的「家」,不管父親的呼喊和追趕,哪怕他的腰椎間盤再突出,也引不起我一絲的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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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歲
父親已經和媽媽離婚了三年多了,但媽媽和父親依然有很多同一個圈子里面的朋友,父親也籍此向朋友們誣陷媽媽。
「她就是一只母老虎,我才會和她離婚。」
「算命的和我說過我命中有兩個老婆。」
很無恥很卑鄙,令人作嘔。
我突然想起了曾經無數個難忘的夜晚
半夜爬起來發現父親喝醉了要拿劍砍人的夜晚
他掐著我的脖子埋怨我為什麼不努力的夜晚
媽媽被逼的離家出走的夜晚
這些夜晚,讓我明白了,這樣一個好賭、好嫖的男人,注定終生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