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上一大叔。
曖昧期,他約我去酒吧,酒過三巡,我裝醉跌進他懷里,他卻一副洞察一切的表情,扶著我的腰說:我不想和你只是隨便玩一玩那種關系。乖,送你回家。
那瞬間,我酒醒了。
那天我去合作方公司開會,看時間還早,正好想上個衛生間。
捧著手機走進去,一抬頭,就看到一個男人正在拉褲子拉鏈,脖子和臉中間夾著手機,正在聽電話……
尷尬!
我眼前一黑,趕緊說了聲「不好意思」,轉頭就躲進了女廁。
緩過心神,收拾一下自己,趕回會議室。
隔著百葉窗就隱約看到,主位坐著一個男人,我的心里飛快閃過一個念頭: 可別是剛才那個!
門一推,我的心就涼了半截。
副總正給大家做著介紹:這是合作公司的小姜,這是我們傅總。
他說:「見過了,我們剛才,是吧,小姜?」
我硬著頭皮笑得很用力。
我看著男人的臉,眼前猛地就閃過了他剛才拉褲鏈的鏡頭,冷不防還回憶起了細節,那個藍色白條紋的內褲,應該是 「巴黎世家」 ?
會花上千塊錢買一條內褲的人,應該價錢能報高一點?
1.
大學畢業后我和學姐成立了一個工作室,專門做活動策劃,還有一些品牌設計。
那天我就是去和傅總談合作的,出了這種大無語事件,交流竟也意外的順暢。
我無意中提到某個 campaign,男人猛地打斷,一臉驚訝,「那你認識毛總?」
我點頭,笑著說:「是啊,我們一個學校畢業的,是大我幾屆的學長。」
男人看著她,似有若無地笑笑,說:「你好像對你母校很自豪。」
我的學校確實算不錯,便稍帶自豪的說:「還行吧,主要是我們學校畢業的學長學姐們都還厲害的。
」
他雙手交叉,放在桌上,下巴抬了抬說了句:「那叫學長吧。」
我錯愕了一下,之后會議的氣氛完全就變了,好像陌生人之間的壁壘與試探一下子就消失了。
會議結束前,他和副總說:「后面那家就你見一下吧,我就不見了。」
聽了男人這句話,我在心里高呼一聲 YES,我知道,這單生意是我的了!
2.
我是個對環境很挑剔的人,有自己一套認生系統,比如不舒服的環境里,吃飯總胃疼,喝水總能喝出水垢的味道等等。
而在他的地盤辦公這段時間里,完全不存在。
我喜歡他公司紙巾的味道,凈水的口感,洗手液的泡沫,連馬桶的高低也覺得剛剛合適。
以前上學的時候也沒少看言情小說,總是想象不出總裁應該是什麼樣的,但是見了他之后,我覺得心目中的總裁,就是他這樣知性的,安靜的,儒雅的,有品味的。
我也問過合作的小伙伴,知道他戀愛長跑了十幾年,還沒結婚,女朋友是老師,人挺強勢的。
我問怎麼個強勢法,小伙伴們一副欲言又止,說:「前幾年來過幾次公司,還要管我們辦公桌上擺什麼小物件,還嫌我們有個同事鞋跟太響,影響其他同事工作。」
小伙伴只說到這里,給我使了個眼色,一副反正你自己體會下的表情。
我聽著這些瑣事,覺得心目中他的形象更立體又真實了,但想到他對女朋友一副慫的樣子,就莫名覺得想笑。
3.
方案確定之后,我負責的項目便暫告一段落。
一個月后,小伙伴通知:活動整體效果不錯,傅總請活動合作方一起吃飯,一定要來,有家屬的可以一起帶來。
竟然可以帶家屬?
我猛地怔了一下,那我這種單身狗豈不是可惜了。
摳著手機殼,抿嘴問了一句:「那你們傅總也帶女朋友嗎?」
「聽說年前就分手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今年都一直沒見著……」
我心里咯噔一下,年前分手,那不就已經分了快半年了嘛……
也說不上什麼原因,突然就非常想去參加聚餐了。
飯后,大家都喝了不少,一群人起哄又去了 KTV。
燈光昏暗,人都釋放了本性,跟著音樂群魔亂舞。
沙發上已經被外套和包包堆滿了,一眼望去沒地方坐,包間里熱得厲害。
他脫了外套后,扭頭和我說了句什麼,周圍太嘈雜,我沒聽清,就湊到他跟前大聲問:「學長,你說什麼?」
他說:「你外套脫不脫?我去一起掛起來。」
我脫了衣服遞給他,誰知手機從口袋里掉了出來。
我條件反射去接,手機沒接到,卻牢牢握住了他也伸過來的手不說,指甲還用力劃了他一道。
那場面簡直不能再尷尬了,我趕緊松了手,人又害羞卻又繃不住想笑,就硬忍著。
直到等他重新坐回來,一個人杵在旁邊,對著桌上的蠟燭光,認認真真撕手上那塊被我摳掉的皮,我終于忍不住,在他身后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他沒聽到,還在認認真真地撕皮,我窩在沙發里笑得肚子都疼了。
等這一波笑完了,我清清嗓子,湊近他身邊,一臉真誠地道歉,說:「學長,對不起啊。」
他將胳膊撐在大腿上,俯身看著乖乖蹲在他身前的我,一臉地無可奈何,「你笑完了?想起我了?」
這個一米八高的男人,此刻聲音里竟然有撒嬌的意味,讓我的心莫名地軟塌下去。
那是我距離他最近的一次,近到兩人目光相對時,我甚至能感受到他的鼻息。
最后,我找了個借口移開了目光,心口慌亂的走了出去。
我沿著長長走廊,摸到了 KTV 后門,然后點了根煙。
腦子里亂轟轟的,想起男人剛才似是帶著寵溺的眉眼,原本都醒了的酒,好像又上頭了。
年初學姐結婚生孩子,把公司的擔子扔給我,壓力大到無法緩解,我就開始抽起了煙。
其實也沒緩解什麼,但是總覺得尼古丁進入鼻腔那一刻,人是放松的,腦子會有片刻的空白,可以什麼都不用想。
一個人正站著,突然后門被推開了,下意識覺得會是他,沒想到,竟然真的是。
看到我也在,他臉上沒有一絲意外,就淡淡笑了笑,說:「一個人貓在這兒,干什麼壞事呢?」
我腦子里確實掙扎了一會,便沒再藏了,彈了彈煙灰,也對他笑了,說:「里邊不讓抽煙啊,學長。」
我其實那一刻也不明白,為什麼忌憚著其他所有人,卻唯獨敢把這一面坦誠給他。
他看到我指間那一撮小小的煙火時,表情一下子輕松了,像是找到了同伴似的,順勢從口袋里夾出一根煙,很自然地捏了下我的手腕,把煙湊到自己臉前,點燃了香煙。
煙霧徐徐冉起來的那一瞬間,我突然覺得眼前的他有點不一樣了。
儒雅依舊,但抽著煙的樣子,好像整個人都充滿了故事。
他看著我沉靜了片刻,笑了下,說了句:「年紀輕輕的,怎麼也抽煙。」
我作勢長嘆一口氣,說:「我愁呀,公司雖然不大,也養好幾口人呢。」
他說:「那麼愁的話,要不我把你收了吧?」
一口煙剛深吸進去,突然聽到這話,我猛地一口嗆出來,硬是拍著胸脯咳嗽了好幾聲才緩過來。
他倒是依舊一副風輕云淡,說:「我想組個營銷團隊,可以把你整個工作室收過來,條件慢慢談。」
窒息,我到底胡思亂想什麼呢?!
我不知道,他是隨口說說,還是認真的,生意場上的話,即便是學長,我又哪里敢當真。
回到包間,與他坐得很遠,隔著人潮,我一口一口喝下手里的啤酒。
那一瞬間里,我明白了一件事。
人終究是無法欺騙自己的,我對他動心,是已經存在了很久很久的一件事了。
4.
我決定給學姐打個電話,聽聽她的意見,如果她不愿意去學長的公司,那麼我也就不再惦記了。正好與他從此劃清界線,免得再整天奢想。
說了情況后,學姐顯得有點不愿意,說:「那咱們以后可就受限了,想接個私活,多賺點錢,也不好弄了。」
兩人在電話里都沉默了好一陣,學姐突然問我:「你是不是對傅總有點意思啊?按說,你多不愛給別人打工的一個人啊,怎麼就動搖了。」
我一時間竟無以言對。
學姐又沉默了一會兒,說:「傅總也挺奇怪的,我打聽過他,說是覺得成立營銷團隊成本大,才一直不愿意做,怎麼遇見你,就改主意了?你倆不是真有什麼事兒吧,我怎麼突然心這麼慌得厲害呢……」
聽學姐這麼一說,我突然也恍過神來了:
對啊!他一直都是外面找公司合作,怎麼就突然想收團隊了?
正思謀著呢,就聽學姐又說了一句:「喂,他前段時間和女朋友分手了,和你沒關系吧?」
什麼?真分手了?!
盡管這事和我沒關系,可這樣一來,結合今晚他所有的行為,真的很難不讓人浮想聯翩啊!
5.
日子又開始一天天照過,在要不要被他收購這事上,我和學姐也就聊了一次。
學姐的意思是,不接受。
理由是若找靠山,他也不是最大的山,不如再等等,況且也還周轉的開,沒到山窮水盡的一步。
我從畢業就跟著學姐,能有今天的收獲及一切,都是學姐給予的,所以自然不會和學姐一拍兩散。
他那邊也是能者濟濟, 我現在對他來說只是鏡花水月,接觸了幾次,覺得我好像挺靠譜的,可真做了下屬,優點缺點集中爆發,指不定什麼下場呢。
再者,拋開那夜的悸動來說,他也確實不是我百分百信得過的人。
心動想得到他是一回事,信任把前途交給他則是另一回事。
6.
然而隔了幾天,他的小助理聯系我,說:傅總問你,帶團隊入伙的事考慮的怎麼樣了?
我原本還想靠著這個事由,與他續著聯系。
可這條消息,倒真是又一次把我點醒了。
看吧,明明這是我和他可私下交流的話題,可他偏偏讓助理來問我。
這麼公事公辦的姿態,還真是有點傷人呢。
我便也不打算親自找他說了,給助理回了一條:暫不考慮了,有機會再合作呀。
助理又說了不少鼓動的話。
在商言商,我懂。
小助理還想打感情牌,可他的感情,打動不了我。
再之后,和他的交集也就僅限于朋友圈點贊了。
7.
時間轉眼到了九月份,我陪學姐去商場買孩子用品,上電梯時,忽地看到了巴黎世家的專柜。
這輩子都沒進過這家店的我,看著一條條平凡無奇的女式純棉內褲,寬寬的褲腰統一印著 Balenciaga 的標,卻莫名喜歡,一口氣買了三條。
學姐都納悶了,說:「你不是愛慕的忠實客戶嗎。」
我也說不上為什麼,但心里頭總是把巴黎世家內褲、奢莫拉香薰還有金槍魚壽司歸為一個組合,一種特別洋氣又代表著某種品質感的組合。
每次見到這三樣東西,我腦子里總會冒出他的臉。
也是巧了,那天回家,我就破天荒收到他的微信。
距離 KTV 那次分開,已經整整過去了兩個月。
他說:學妹,有件事得你幫忙,非你不可了。
與他不碰面的這些日子里,我倒是想過無數個理由能重新開啟與他的對話通道。
只不過想想又覺得自己何必呢,若是他也在意我,會來找我吧。
如果,我值得的話。
所以,當他這個消息過來時,我仿佛心里悶了許久的郁結,得以舒展。
我笑嘻嘻的回了句:好呀,見面說。
成年人的好處就是,隔著多久不見,開口一說話,交情就瞬間撿回來了。
管它真情假意,總之都看著特別親。
我靜靜喝著茶,目光也肆無忌憚地在他臉上停留,他瘦了,整張臉都瘦了,顯得眉目更清晰了,下巴線條看著更立體了。
唉,得不到的男人,偏偏都越長越好看。
他點完了餐,服務生退出去后,他笑了笑,說:「這兒離我家近,我談事愛往這約,喝了酒走著就回去了。」
我長長地「哦」了一聲,他在暗示什麼?
想和我喝點酒?
還是想告訴我他家的位置?
我輕描淡寫的笑笑,說:「學長你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的就直說。」
他卻不急,慢條斯理拿起一邊的酒水單,翻開,輕淺地問了她一句:「咱倆喝點酒?」
我愣了一下,「為啥呀?」
他抬眼,定定看她,笑了:「我覺得你狀態有點緊,喝點酒松一松。」
喝就喝,松就松。
等我真松了要撲你的話,你別跑就行。
打從喝了酒后,兩人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不太一樣了。
我明顯覺得一點的就是,他會與我有些肢體接觸了。
比如在吃完螃蟹后,我嘴邊沾到醬汁,他也會用手幫我抹掉,然后不動聲色地再把手擦凈。他會拿濕毛巾幫我擦手,一只手一根根細細擦,然后,另一只手就輕輕握著我的手腕。
氣氛黏膩,燈光昏暗,曖昧至極。
我不禁感嘆,酒真的是個好東西啊。
甭管多緊著多端著的人,幾杯下肚,都得蕩漾。
那天吃飯的主題其實是他想挖個營銷經理過來,覺得我有經驗,想讓我幫著一起見見。
就這麼點小事,我當然一口答應下來了。
飯后,他在路邊幫我叫車。
我問他:你呢,不回家嗎?
他說:「去酒吧喝一杯再回。」
我頓了頓,問了句:「我能去嗎?」
他怔了下,說:「不是你想象那種很好玩的酒吧,就都是我們一些很熟的朋友,全男的,你介意嗎?」
我搖頭。
他便帶著我去了。
果然如他所說,客人很少,都是男人,也都是認識的,加我和他也不過四個客人。
每人面前一杯酒,坐吧台邊安靜玩手機,偶爾有人進來,才會聊幾句。
他們跟他打招呼的時候,目光都會順道打量到我身上,他也大大方方介紹,說:「學妹,帶過來轉轉。」
那天是我第一次喝伏特加,跟著他點的,卻沒想到味道太嗆了,酒勁也大,一口下去,感覺舌頭都要著火了,喝了一大口,吐了半口出來。
他笑得收都收不住,人喝了酒,也變得隨性了很多,他握著我的肩膀說:「挑個別的酒喝吧?」
我看著他手里那杯酒,在燈光的映照下,好好喝的樣子,便指了指,說:「我想喝你的。」
他笑著看我,酒精的作用下,他眼神有些迷離的問我:「你確定?」
我吃飯時喝了不少清酒,加上剛才那口伏特加,視線里的所有都有點晃,包括看他,也多了一圈虛影。
我笑著點頭,再點頭,人湊到他的酒杯面前去,人是晃的, 額頭幾乎要抵到他下巴去,說:「我確定。」
他笑著,眉頭輕輕擰了下,拿起杯子輕抿了一小口的酒,然后扶起我的下巴,吻住了我的唇。
我只覺得天地暈眩,脖子是軟的,腰也是軟的。
人快要從高腳椅上掉下來時,他從椅子上站起來,雙手輕輕扶住了我的腰,繼續吻著我。
一吻過后,他把我攬進了懷里,在我耳邊輕聲細語,他說:「我喜歡喝點酒后的你。
」
我紅著臉,只覺得吞吐出來的氣息都帶著男人身上濃烈的酒香,我問:「為什麼。」
他說:「你清醒的時候,客套得讓我不敢下手。」
他說:「明明我就很喜歡你,可就是不敢多說多做,怕被你討厭。」
我目光是晃的,可心里卻是醒的。
借著他表白后,我雙手捧住他的臉,她說:「學長,我也喜歡你啊,你不知道,我買了好多巴黎世家的內褲啊。」
旁邊幾個人看了過來,他趕緊擋了我的嘴巴,笑得臉埋進我的脖頸里。
他說:「發展一定要這麼快嗎?」
我被他氣笑了,說:「你的內褲啊,同款內褲呀……」
他再次捂我的嘴,笑得幾乎抬不起頭,他說:「你到底在惦記我什麼啊……」
使用 App 查看完整內容
目前,該付費內容的完整版僅支持在 App 中查看
??App 內查看